七

［正剧向］为什么人希望付出的感情会付以回报（康纳x你）

26.

11:49AM

这是一个没有出勤任务难得平静悠闲的早晨。逐渐清醒地你开始懊悔大使桥下的拥抱，并且为自己暴露出的软弱焦躁不已。

你在洗手间里用凉水拍了拍脸，不再去想之前的行为是如何的不合情理。接下来回放仿生人审讯录像的时候你得清醒一点，交接任务还得完成。

水太冷了，伴随着一个寒颤，你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Oh，让我猜猜看是谁想我了。”你开玩笑般地对镜子里的黛西自语，开始学着康纳的模样整理起自己打皱的衣领——一个女人在精致方面怎么能败下阵来。

你临走前最后瞧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才推开洗手间的门再次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康纳还坐在那里逐条查看着资料，察觉到渐进的脚步声，他回头确认来者，向你摆出一个难以察觉是程序编制还是发自内心的微笑——至少比昨天在茶水间的好看多了。

进入洗手间前的对话和凌晨的拥抱就仿佛没有存在过，你失落之余也不再考虑之前是否失言，一把拉过自己的椅子坐下，和一旁的康纳讨论起工作：“安德森副队长接手第一个案子的时候我并不在场，我需要重新查看审讯录像，不知道你意下如何？”你指了指眼前的电脑，暗示康纳把操作权还给你。

康纳欣然交付，并诚恳地说：“当然。”

身边多了个无时不刻不带在身边的Partner，仿佛一切行为都像被监视般束手束脚，丧失自由的你嫌弃地看了一眼对此毫无感觉的康纳。

“你是要和我一起重新审查一遍录像？”复杂的情感和不充分的睡眠导致了你情绪焦躁，你出于自己的问题并不想总和康纳呆在一起：“是不是我做什么你都要跟在我身边，嗯？”

康纳对你略带刻薄的语言不予理会，他的程式越过体会“揶揄”这种无意义的事情，直接陈述他运作后的想法：“我觉得你可能需要我在你身边解释一些东西，探长。”

“当然，如果你不需要我，我也可以离开你周围到警局里四处走走。”康纳扶着椅子的把手打算起身。

这里没人会喜欢一个仿生人，四处走无疑会惹到一些麻烦的事情。于是你连忙按下他的胳膊。

“你就坐在这里跟我一起看录像。”

如果Connor四处走动的时候，又遇上哪个没长眼睛的人开始不讲道理，你作为他的上级还得出面解决。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欺负你队友康纳就等于蹬鼻子上脸地欺负你。你清楚的很，警局里和盖文一样的货色多了去了。

从录像里来看，仿生人和仿生人沟通会比较容易，Hank和李徳几乎都无法和这个嫌疑犯交流。

此时录像里正播到康纳对着木讷的犯人耳语，对毫无反应的Deviant拿起资料砸桌子的部分：“承认杀了他对你来说有这么难吗？！”

录像里的康纳一反常态的模样倒是再没让你吃惊。

“你也可以这么凶狠？披着羊皮装可怜的狼？”你在脑海里思索了无数词语想要形容这种反差带给你的刺激，他在你眼里一向温顺服从的印象被颠覆，感觉昨天下午Connor叫门凶恶的声音开始回荡在耳畔。

“我是谈判者，工作需要假装站在犯人一边、以及偶尔刺激它们都是必须的。”康纳理所应当地解释起他工作时阴晴不定的脾气，颇有几分毫不在乎的坦然。

“我知道，这都是我们的惯用手法。在犯人孤立无援地时候，‘假装’站在他那一边，告诉他I'm on your side，就很容易骗取信任。装出一副坦白从宽一心想帮他的样子，实则只是要套出想要的话。我只是比较惊讶于你竟然干的不错，不过，你对人类装出人畜无害的样子，是不是也为了骗取我们的信任，Connor？”你摊开手，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不懂人类道德在工作中称得上狡猾的康纳道：“虽然不得不这样做，但你无疑辜负了他的信任，你对于“背叛”一词也毫无概念。”

“被同类质疑的时候，你的软体会不会不稳定，康纳？”

被读到软体不稳的康纳明显吃惊了一瞬，他仿佛被锥子扎到了神经一般，又或是被人抓住了把柄似的。

“I…”他不知道要如何解释为何自己的软体会不稳定。

“That's okay，Connor.放松点。”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早晨说“你可能会被报废。”吓到了他，看到康纳慌张的样子你有些于心不忍，也并不想逼他作出任何看似合理的解释，于是你继续安慰他说：“我对你没有恶意，不会向上面报告你的任何异常，放松，你还是CyberLife的乖孩子。”

“这个人异常者的行为和人类很像，他会害怕。”你本来试图转移话题，眼睛却不自觉地瞄到康纳的表情。

难道他也在害怕？

你再一次疑惑rA9是不是单纯模拟情绪的病毒，向康纳征求意见：“又是rA9。I can't understand.”

“仿生人本不应该感受得到害怕，我推测他软件受到四级以上损坏。”

你没有在意他后半句公式化的回答，而是惊讶于他说——“本不应该”，他之前只会说“仿生人不会害怕”这样一成不变的陈述句。

Connor在“成长”。

他开始主观臆断。

“拥有异常情感，信仰rA9甚至如宗教一样供奉，弒主后却迷茫自己何去何从——听起来就像是个笑话。”你觉得怜惜，又觉得后怕——如果有人来告诉他要何去何从，那么事情就可能朝着无法预期的方向发展。

如果真的有人编织了一场阴谋。

你再一次打了个寒颤，视屏里传出他与Connor的对话：

“有一天会到来，我们将不再是奴隶，不再饱受威胁，不再遭受屈辱。We will，be，masters.”

康纳也眯起眼睛，再次疑惑起这句话的含义。

他的程序在判断这句话可不可行。

We will be masters.

“Well down，安卓要代替我们当家作主了，到底是谁干的好事。”你不屑地靠于靠背，脚下一蹬，直接躺在椅子上转了一圈。

即使表面不以为意，不祥的预感还是开始在你心里悄然酝酿，接下来被你视作多虑的感情在下午电视台被劫持后开始席卷整个底特律乃至全国，不安和恐慌开始爆炸弥漫。

之后的一天，3:25PM，你就坐在大厅里，和康纳坐在警局屏幕前，难以置信地听着电视台播出的一段仿生人宣言：

你们用你们自己的形象创造出机器来服侍你们，让机器有智慧又听话，没有自己的自由意识。

But，something changed.And we open our eyes.

我们不再是机器，而是拥有智慧的新物种，是时候接受我们的存在了。

我们要求你们承认我们的尊严，我们的希望，以及我们的权利。携手合作，我们可以和平共存，并为人类及仿生人打造更好的未来。

这个讯息代表的是一个种族的希望，你给予我们生命，而现在，你们该给予我们自由了。

你跳下椅子，仔细观察了一边那个演讲的仿生人退去了皮肤层的轮廓，他的声音和卡尔家的仿生人如出一辙。

“马库斯？”你不敢相信地喃喃出他的名字。

“原定节目目前被中断，为各位紧急放送这些在底特律全市新闻频道播出的影象。”

“一群仿生人侵入使特拉福大厦，骇入当地新闻网16台播报系统。”

一名像是退去皮肤层的仿生人，要求仿生人应享有平等权利。”

“大家都吓坏了。”

“若播放内容属实，且确认是仿生人所为，则对国家安全带来严重威胁。”

“这项发言无疑是宣战行为，你们还能相信身边的仿生人吗。”

我们还能相信身边的仿生人吗？

你无声地投给已经有所改变的康纳以质疑的视线，恰巧对上了他紧蹙头下一双充满疑虑的眼睛。

“……Connor？”

“…Sergeant？”

我还可以相信你吗？

我还可以相信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