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正剧向］为什么人希望付出的感情会付以回报（康纳x你）

24.

3:01AM

你和康纳一起坐在前往警局的TAXI上，被打扰过一次美梦的你再一次感到疲惫，准备靠在一旁的车玻璃上小小的休息一会儿。与疲惫的你截然相反的是，康纳在你旁边仍坐姿端正。你在“下属”面前，不太好意思表现出自己的倦意，于是又努力挣扎着坐了起来，眯起眼，盯着下雪的窗外漫无目的地看着，和Connor一路无言。

在快到警局之前，一个长凳上凄凉的人影引起了你的注意。

车开的很快，你只大概扫了一眼——裹着棉袄独自坐在椅子上的一个男性。

可能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你想。

你白天出警的时候见多了这种人，不只是底特律，哪里都有这种人。抛弃尊严的他们都坐在大街上起眼的位置，手里或许拿着乐器，或许什么都没拿，只是在面前摆个杯子、纸盒一类的东西，等着路过的人给他们一些硬币。有的流浪汉的牌子还写着“都是仿生人害我丢了工作。”

你靠在冰冷的玻璃上轻轻叹了一口气，盖文说的不错——政府拒绝关心底层群众的生活，由于仿生人作为新劳动力出现，他们抛弃了一部分社会阶级低层的工作者，甚至默许了流浪汉的存在。

全世界流通的十四亿金子每年要损耗一百万，这一百万黄金化作灰尘，飞扬飘荡，变成轻得能够吸入呼出的原子，这种吸入剂象重担一样，压在良心上，跟灵魂起了化学作用，使富人变得傲慢，穷人变得凶狠。

只有富有的人才会讨论思想，没人留意穷人举步维艰的生活。

Sarah是，卡姆斯基是，卡尔也是，那些富裕的人才会被生活赋予更高品质的人生。你可怜那些流浪汉，但是没办法给予他们任何帮助。白天你就看到许多，却收回探向包里的手没有拿出一分钱。失业的人太多了，你给不起。

Connor注意到你的叹息。

“你的情绪有波动，警探长。”康纳打破了沉寂的空气：“介意跟我分享吗？”

“Maybe？”你敷衍着，不用看也知道旁边坐着的RK800肯定摆出了不知是关心还是好奇的表情。

“May I ask you——”

“不能。“你无礼地打断了康纳的提问：“是只有你这么爱问问题，还是仿生人都喜欢这么干？”

康纳挑挑眉，他回答：“我没有——”

“你没有和公司里其他仿生人接触过。”你继续打断他的回复。

康纳张着嘴没把话说完，又不得已的闭上。

他回答你：“是这样没错。”

All right，就当我没问过。

车里的气氛又变得冷了下来，你不得不重找话题：“我听局长说，你是摸控生命最尖端科技制造的新型仿生人。”

“是的，我是原型机，拥有更好的自主能动性。”康纳自信般地点了点头。

察觉到他语气里的神气，你好奇地问他：“你觉得自己是原型机，所以很值得骄傲吗，Connor？”

他本应该不明白骄傲的含义，那是人类才有的情绪。

“RK800是公司推出过的最引以为豪的型号，目前还没有被大规模投入市场。”

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难怪你觉得康纳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出自信，原来是他本身对自己如此满意的缘故。

“That’s weird.”你继续揶揄康纳，他本人却不明白。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奇怪？”康纳把身子转到你这一边，询问你觉得他奇怪的理由。

“康纳，你问这么多问题，会从别人的回答中学到点什么吗？”你觉得如果康纳能够自主学习，那么他与人类的小孩一样、可以被阅历高的人直接影响。

康纳轻松地一笑，说：“我具备学习功能模块，这样有利于更好的融入人类社会与之共事。”

“但你的学习能力里，肯定不允许学习反抗精神。”你这样的话说出口，听起来像是在循循善诱康纳做一个坏孩子，于是你补充了自己的观点：“虽然我觉得这样也好。”

在你看来，Deviants的出现无疑是人类对那些比自己更聪明、更有能力的物品控制失效的表现。

“我不会违背人类的利益，我生而为此。You can trust me.”康纳摸着胸脯，盖棺定论。

车子停下，你哼哼哈哈地假意认可着他的忠诚。

“嗯，我相信你。”

又一次甩下留在车里付账的康纳，你一个人进入警局，里面只有几个守夜的警官和巡逻队的队员还坚守阵地。辛亏杠精盖文下班了，不然可有我受的。

你一边庆幸一边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从包里拿出几张钞票放在桌上。

“谢谢。”你见康纳走过来，把桌上的钱拿起来递给他，并对摸控生命的贴心表示感谢。

“你也要在警局呆着么？“你拉开自己的椅子准备坐下。

“鉴于可以随时上传记忆，我并不需要随时回CyberLife。”康纳像今天早晨靠在你桌子旁边那样，看起来精力充沛，毫无倦意。

“那你没有工作的这段时间要怎么办？就这样站着看我睡觉吗？”你笑着打趣，把手里的椅子转了个个儿对Connor说：“坐吧，我再去找个凳子来。”

“我站——”

“No，you，sit down.”你用手拍了拍椅子的靠背，示意他坐下。于是偶尔固执的康纳听从你的话，坐在了你的椅子上。

你去休息室里又找了一把椅子拎过来，顺便路过开关调暗了局里的灯光。然后你挥挥手把康纳往桌子外侧赶了赶，把外套脱下披在自己肩上之后才坐下。

你趴在桌子上，把头埋在胳膊里闭上了眼睛回忆今天发生的事，想起凌晨再见父亲的紧张，想起你第一次在休息室遇到Connor的时候。

此时康纳在昏暗的灯光下待机，他在听到趴在桌上睡前的你发出闷闷的声音后，又恢复了正常工作状态。

“今天盖文为难你，我看到了。”你闭着眼，也不知道待机的康纳有没有听到。

“他这个人老大不小了还惹人讨厌，有机会我给你打回去，你不要太过在意。”

“我被设计成不会——”

“你应该生气的，康纳，你应该的。”你把脸换了个朝向，继续说：“蠢货盖文他应得的…不过他也没那——么坏，你是个安卓……顺着他的意思来就不会被为难，明白吗？”

康纳眨眨眼睛，他听到你的说话声音越来越模糊不清，只能不停地凑上前去听你说了些什么。

对他来说，你的声音小的就像是在喃喃自语。

“……还有就是。”

“谢谢你救了我。”

这次没人注意到康纳小小的挑眉，他知道你在感谢他拉住了差点坠楼的你，却不知道你更感谢那个他在大使桥下给你的那个似搂非搂的回抱，也不会知道这样的举动对一个人可以产生多大的意义。

“Good night，Connor……”

“Good night，Sergeant.”

他的声音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