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正剧向］为什么人希望付出的感情会付以回报（康纳x你）

17． 

“喂，醒醒了Sleepyhead。” 

你在半梦半醒中被人拍醒，察觉到有人叫你的一瞬便振作了精神、猛的抬起头来，像是随时准备就绪一样。你睁开的双眼还没来得及适应灯光的强度，就听见盖文不耐烦地催促着你赶紧跟上：“走了，有案子。” 

“Gavin you asshole.”你瞥了一眼墙上的表，还是抱怨了一声：“我才睡了15分钟。”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你还是一把抓起自己搭在座位上的外套立刻跟上去，偷偷伸了个懒腰跟李德走出警局。 

“警察局人都死光了么？我记得我应该是明天才正式上班。”你睡眼惺忪地跟李德打趣。 

李德才不吃你那一套，凑到你旁边神秘兮兮地跟你耳语：“今天带你去个好地方。” 

他看着满脸嫌弃的你痞痞坏笑。 

与此同时，康纳已经打着TAXI来到安德森警官的住所。他破窗而入，把醉得不省人事的汉克拖入浴室。 

“老天，全世界应该只有我这一个警察。”被淋浴器凉个透的汉克抓狂。 

“你又喝酒了，副队长。” 

“……” 

“你的女儿回来，而你显得一点都不高兴。”康纳试图从汉克这里得到一些关于你身份的消息，有一茬没一茬地搭话。 

“哼。”汉克醉醺醺地轻蔑一哼：“如果她真的是我女儿。” 

康纳推波助澜道：“我识别了警探长的面部，已经确认她与本人信息特征完全相符。” 

“所以我才说现在的科技真的混蛋透了。” 

汉克对着浴缸砸了一拳，盯着厕所的地板沉默了一会儿，平静地开口。 

“真是糟透了，我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汉克晕晕乎乎地站起来，嘴和鼻腔里全是酒精的味道。孤独的他已经太久没对人开口说心里话了：“你知道吗，Sarah说她是个仿生人。” 

“Daisy舍命相救的，那个她最好的朋友。嗝……狗屁朋友。” 

“她既有钱、又有人脉，三年来却对失踪的黛西不闻不问。” 

“我去黛西坠落的悬崖，快把那儿翻了个底朝天……却什么线索都没有……所有人都说溺亡的尸体可能被冲到了河流下游，所以最后警方打捞了半个月，连根头发都没找到。”汉克心情复杂，他用手抹了抹粘在两颊湿漉漉的头发，接着捂上那对深陷在眼眶中的眼睛，像是非常的疲惫一样：“然后那个躲了我三年的家伙，今天凌晨突然从俄亥俄州跑过来，说她用了三年时间，让她的公司造了个假的Daisy给我。” 

“啊……对，就是你警局里看到的……那个，是我女儿模样的仿生人。”Hank一句一顿，陷入了什么回忆中的他，说得很慢。 

“就在今天早晨，我抱着门口归来的Daisy，觉得Sarah说的都是鬼话。我知道她不想见我，也已经做好接受她所有责备的准备……但我还没有准备好接受一个替代品……你知道吗，我还不相信什么技术能做的这么逼真，可以逼真到骗过我的眼睛……” 

“……我一直觉得她和Sarah有什么事瞒着我，或许Daisy装作仿生人只是为了回来而找的借口……她也根本不需要找什么借口……但直到今天在汽车旅馆那儿，她递给我的那把伞里——应该是从伞的褶子里，掉出一个圈圈……我奇怪是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就捡起来看，结果发现那玩意儿是仿生人头上的LED。” 

“我可以帮你，如果你想要分析那个是不是仿生人的LED。”康纳插嘴。但是汉克完全无视了康纳的“好意”。 

“太像了……如果黛西真的回来，我也未必能分得清她们两个谁真谁假。”汉克看着眼前的Connor自嘲地一笑：“你说仿生人什么被人做成这样？把你头上的那个会发光的圈拿掉，再闭上你那喋喋不休不会说人话的嘴巴，光凭着外形就可以以假乱真。” 

醉酒的汉克忍不住头晕的感觉和被酒精刺激的胃痛，趴在马桶前开始不断呕吐，整个厕所都沉浸在酒的气味之中。 

“我去给你拿衣服。” 

康纳虽然能够明白Hank这样表现的原因，但它无法感同身受地体会Hank的情感。它走出浴室，对Daisy的异常仍存有疑虑。于是便趁着汉克还跟醉意搏斗的时候，环顾了安德森的家。

——餐厅的饭桌上下都是一片狼藉，一座充斥颓废气息的房子，曾经被唤作“家”的地方。 

它拿起饭桌上扣过的照片，调查了照片上小孩的身份。然后放下照片将其摆好后，又捡起地上掉着的一副左轮手枪。 

“你用这把枪做什么？”康纳端详着这把枪，还顺便调查了一番这把枪的注册信息。 

“俄罗斯转盘，我看看自己能撑多久。”汉克说：“一定还没玩完我就倒下了。” 

康纳查看了手枪里的子弹，发现下一发子弹就会打死这个孤独的中年男人。 

“You are lucky，the next shoot will kill you.”无所谓地说罢，研究完枪型号的Connor又轻轻地把它放回地下，归于原位。 

汉克从厕所里走出来，他背对着走廊里的康纳走进漆黑的卧室去换衣服。 

没人知道安德森为什么在痛失儿子之后，依旧好好活着的原因。人人都知道他酗酒成性，在清醒与醉梦中敷衍自己的孤独，说不定明天就会死在家里的他，却又在每天太阳升起的时候照旧醒来。 

Hank已经老得不像他所处的年纪，他早就撑不下去了。他不怕疼痛，不怕死亡，也不畏惧地狱里燃烧得噼啪作响的熊熊烈火和冒烟的油锅。他只怕如果有一天，当自己的女儿从濒死的边缘挣扎着回来，却发现人间再没有家的时候，她又会如何怪他呢。 

他失去的时候才开始后悔自己年轻时疏忽于对你的关爱，他后悔一语成谶，埋怨你只为功名毅然决然参加了极其危险的打击行动，在你最后一次执行重要任务前让你永远别再回来。 

不管是一年，两年，五年，还是十年，他都会等在这里，他还没亲口对你说对不起，他还想对你说他爱你。只要没有亲眼见到女儿的尸体，他就不会倒下。他在几乎令人窒息的绝望中漫长地等，等一个不知道再能不能回家的挚爱。 

几年的消磨下来，汉克已经习惯了没有家的感觉，但他却总会不自觉地说：“乖乖看家，相扑，我很快就回来。” 

[黛西是人类的可能性：13％]